攝影文章
       

 

荒木經惟的STORY A

 

 

和多田進

台北攝影#561

〈荒木經惟的STORY A〉

撰文.攝影◎和多田進

 

    荒木經惟是現代的葛飾北齋?還是東洲齋寫樂?

    「攝影到底是什麼?」這是個看似簡單,卻充滿難度的基本問題,「攝影狂人」卻能輕易地向世人闡述。

 

荒木的故鄉

    人都有其誕生的故鄉,並非意識的問題,事實上必須擁有故鄉,我想這就是人的宿命。

    荒木經惟的故鄉在東京三之輪,在他的攝影集與著作裡,經常出現三之輪與周邊的場景,如果仔細閱讀的話,讓人感覺到三之輪對於荒木而言,並非只是形式上的故鄉,而是意識與精神上的故鄉。「讓人感覺到」的說法,就閱讀者而言似乎是非常可疑的,就算其中有參雜個人喜好與厭惡,我想無論事實還是意識,三之輪的確是荒木經惟的故鄉。

 

(圖1)

三之輪的夜晚/老家的正前方,有一間從荒木新婚時代開業至今的咖啡廳

(圖2)

三之輪的白天/東三之輪町會的夏季祭典

 

  荒木經惟從二○○一年開始進行「日本人之顏」攝影計劃,目前(二○○七年八月)拍攝中的「佐賀之顏」是第六個縣市,之前已經跨足大阪、福岡、鹿兒島、石川、青森五大城市。

   「本計劃將網羅全國四七個都道府縣,拍攝數萬名在日本居住的人類肖像照,是日本前所未見的首創,希望透過荒木經惟的人像攝影作品,來呈現各區域人們所代表的風土與歷史面貌,找回日本人的自信與生氣,為後世留下珍貴的「財產」,這是本計劃的宗旨。(略)

    德國攝影師August Sander在二次大戰前曾經嘗試拍攝「二○世紀的人們」系列作品,可惜最後無法完成,荒木的拍攝主題也有些雷同之處,如果能夠成功的話,應該有機會成就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大事業,替二○世紀存活至今的人們拍攝其『臉孔』,不僅是現代日本的紀錄,也會成為後世的重要史料」(出自「日本人之顏」攝影計劃新聞稿)

    拍攝現場完全開放參觀,荒木一天大概要拍攝一百組以上的照片,如果拍攝一組需要兩卷底片的話,這樣算起來一天大概需要按兩千次以上的快門,只有荒木具備如此的能耐。多少有攝影經驗的人,對於荒木擁有如此異於常人的絕技,大概都會感到不可思議吧。

 

(圖3)

「青森之顏」記者會/

自己站在畫框前面,模仿肖像畫

(圖4)

「青森之顏」拍攝現場/

(圖5)

青森的女高中生/

(圖6)

迎接退休生活的夫妻/

(圖7)

「青森之顏」攝影展開幕式暨簽名會/

 

 曾經去參觀某位藝術家的個展,因為太有看頭了,我得到許多的啟示,這位藝術家無論在造形或是攝影方面都非常出色,我想他也許可以成為日本現代藝術的旗手。荒木也去看了個展,他對於作家與作品的評價幾乎跟我相同,我們兩個人對於藝術家大為讚譽,「可是啊!」荒木卻接著說──這位藝術家有個致命的缺點……我嚇了一跳!真是出人意料之外。

 我問「缺點到底在哪裡呢?」荒木明快地答道「少了情色啊!」令人意外的回答,也讓我重新省思何謂「鑑賞」

 如果情色的本質是「生」那反面也具有「死」的意義,但在概念上必須是成雙成對的,不即不離、不可分割,生與死合為一體。

 

(圖8)

「人妻情欲」攝影現場/休息中的人妻

(圖9)

「人妻情欲」攝影現場/

(圖10)

 丈夫是義大利人/

 

 我會喜歡上攝影,都是荒木的緣故,如果沒有遇到他,我就不會拿著相機在街頭熱中地拍照,因此「STORY A」的出版,首先得感謝荒木經惟先生,但是有許多事情並不是光說感謝就能帶過的。我也終於了解到相機就像是生殖器官,是會迷惑人的可怕東西,告訴我這個可怕道理的,當然也是荒木本人。

    仔細想想,世上的一切都是故事,其中並不存在真實的事物,就連追求真相的官司審判與新聞事件,全部都是故事。人就像是會說故事的生物,如果不停地講述與編造故事,可以代表人生的話,那我也必須參與其中,以前我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情,然而今後就不一樣了,因為我終於知道人生就是故事的道理。

 

(圖11)

劇團的平均年齡約75歲/

(圖12)

下北澤「The Suzunari」劇場/

 

 

編者註/

和多田進: 

記者、業餘攝影師。1945年生於日本北海道,日本法政大學社會學系畢業,1993年至1994年曾擔任《週刊金曜日》初任編輯長兼社長,也是《CHAI》月刊的前任編輯長。本書擷取自大賣文化有限公司出版之《STORY A》。

 
     
   
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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